刘增锴:台北曲艺团刘增锴。
朱德刚:朱德刚。
刘增锴:给全国同胞拜年了,有这机会上春晚的舞台,感觉是太兴奋了。
朱德刚:太高兴了,忍不住我要说呀,唉厚,罗嘎嗖嘛哩嘛哩。
刘增锴:这说什么呢?
朱德刚:这个叫山的话,跟大家问好啦。
刘增锴:台湾高山族语言。
朱德刚:我只要一高兴我就想讲山地话。
刘增锴:为什么呢?
朱德刚:你不知道山地人很乐观很老实,跟他们在一起很快乐,所以我一高兴,我就变成山地人了。
刘增锴:不是不是,您这意思明白了,可你现在不能变。
朱德刚:为什么?
刘增锴:说相声讲究字正腔圆,你这可怎么说啊?
朱德刚:没有关系啦,大家都是中国人,你们说对不对啊?
观众:对。
朱德刚:你看到没有?
刘增锴:这道理是硬道理。
朱德刚:对啊。
刘增锴:可说相声就得普通话。
朱德刚:为什么?
刘增锴:你看以我来说吧,每天早晨起来对着大树得练。
朱德刚:练什么?
刘增锴:练嘴。
朱德刚:哦,啃树皮啊。
刘增锴:我啃树皮干嘛呀?
朱德刚:你不是讲练嘴。
刘增锴:练绕口令,
朱德刚:绕口令啊,那个我比你厉害了。
刘增锴:你。
朱德刚:对啊,你放心你不信我们来比比看啊。
刘增锴:我随便说一个你都不会。
朱德刚:不可能啦。
刘增锴:你听这个。
朱德刚:好,你讲。
刘增锴: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朱德刚:讲这个啊。
刘增锴:怎么样?
朱德刚:哈哈哈哈。
刘增锴:笑什么啊?
朱德刚:我不会。
刘增锴:废话,说了你不会。
朱德刚:我不是不会,是你讲得不对。
刘增锴:我怎么错了?
朱德刚:你本来那个在骗人你呀。
刘增锴:什么就骗人啦?
朱德刚:你不信你再讲一次。
刘增锴: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朱德刚:好,你现在有吃葡萄吗?
刘增锴:没有。
朱德刚:你吐一个皮我看看。
刘增锴:我,这么说它不是好玩嘛。
朱德刚:你看你看你,为了再讲好玩在骗人呐你呀。
刘增锴:你别说那么难听。
朱德刚:很不应该。
刘增锴:意思我懂了,这绕口令好像不大合理。
朱德刚:对,不合理我们不讲啦。
刘增锴:合理的呢?
朱德刚:那我就讲出来。
刘增锴:行,今儿为了你呀改一改。
朱德刚:怎么改?
刘增锴:照这么说。
朱德刚:怎么说?
刘增锴:吃葡萄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朱德刚:这样讲就对了。
刘增锴:你能说?
朱德刚:我当然能讲。
刘增锴:听你的。
朱德刚:听我。吃葡萄吐。
刘增锴:绕口令得快。
朱德刚:快更简单。
刘增锴:快了你说不了。
朱德刚:吃葡萄吐葡萄皮,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你看。
刘增锴:有点儿意思啊。
朱德刚:很简单,还像你们要去啃树皮,这个那么好讲的东西。
刘增锴:你要这态度。
朱德刚:怎么样?
刘增锴:我给你来一难的。
朱德刚:男的,你来个女的我也不怕。
刘增锴:女的干吗呀?
朱德刚:你不是讲来个男的。
刘增锴:困难的。
朱德刚:那你要讲困难的。
刘增锴:是是,困难的。
朱德刚:什么困难的?
刘增锴:你跟这路人甭废话,来一厉害的我让他知难而退。
朱德刚:不可能啦。
刘增锴:听这个。
朱德刚:你来呀。
刘增锴:说且南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且北来个了喇嘛,手里提了着五斤塌目,别喇嘛哑巴要拿喇叭换提了塌目喇嘛的塌目,提了塌目喇嘛就不拿塌目换别喇嘛哑巴的喇叭,别喇叭哑巴要拿喇叭打提了塌目喇嘛一喇叭,提了塌目喇嘛要拿塌目打别喇叭哑巴一塌目,不知道是提了塌目打了别喇叭哑巴一塌目,也不知道是别喇叭哑巴拿喇叭打了提了塌目喇嘛一喇叭,哑巴吹喇叭,那个喇嘛回家他就敦塌目。
朱德刚:他真的每天有在啃树皮。
刘增锴:你就别提那树皮了。
朱德刚:嘴巴很快呀。
刘增锴:该你说。
朱德刚:讲什么?听不懂,你教我讲。
刘增锴:难说,他们在家平常可能不说普通话。
朱德刚:你要解释一下。
刘增锴:我给说说。
朱德刚:要合理。
刘增锴:当然了。头一句啊,且南。
朱德刚:等一下,什么叫且南?他跟柯南有什么关系呀?
刘增锴:柯南干吗呀?
朱德刚:什么叫且南?
刘增锴:且南就是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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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刚:什么?
刘增锴:就是从南边。
朱德刚:那你就讲从南边就好啦。
刘增锴:行了,从南边来了一个哑巴。
朱德刚:你们讲话很没有礼物。
刘增锴:怎么啦?
朱德刚:看到哑巴说,哎,哑巴,
刘增锴:这不好听。
朱德刚:不好听啊。
刘增锴:要不然?
朱德刚:你像我们山敌人看到哑巴都叫哎,啊吧啊吧。
刘增锴:啊吧啊吧。
朱德刚:那个这个哑巴听会跟你回话,哎,啊吧,啊吧。
刘增锴:好,这个共同语言了。
朱德刚:聊天呢。
刘增锴:行,那就是从南边来了一个啊吧啊吧,腰里别着个喇叭。
朱德刚:等一下,喇叭那么多,什么喇叭,你要讲啊。
刘增锴:你会吹什么喇叭吧?
朱德刚:我,我会那个萨克斯风。
刘增锴:萨克斯风。
朱德刚:很好听啊。
刘增锴:萨克斯风可不行。
朱德刚:为什么?
刘增锴:绕口令讲究押韵。
朱德刚:什么,讲绕口令还要让鸭子怀孕。
刘增锴:还要让公鸡下蛋哪。
朱德刚:那我们做不到啦。
刘增锴:这什么乱七八糟,押韵。
朱德刚:什么?
刘增锴:你看我这个,且南来了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押韵,你倒好,且南来个哑巴,腰里别着萨克斯风。
朱德刚:不好听啦。
刘增锴:没法说。
朱德刚:那我会那个伸缩喇叭。
刘增锴:伸缩喇叭,这押韵。
朱德刚:可以啊。
刘增锴:可以。
朱德刚:好好。
刘增锴:那就是从南边来了一个啊吧啊吧,腰里别了个伸缩喇叭。
朱德刚:你有毛病啊?
刘增锴:又怎么了?
朱德刚:伸缩喇叭那么长,你别在腰里怎么走路?
刘增锴:照你说呢。
朱德刚:你要背在后面才对。
刘增锴:行行,背着个伸缩喇叭。
朱德刚:这样才合理。
刘增锴:且北。
朱德刚:什么?
刘增锴:从北边。
朱德刚:对了对了。
刘增锴:从北边来了个喇嘛。
朱德刚:哦,喇嘛啊。
刘增锴:总算懂一句啊。
朱德刚:长什么样子啊?
刘增锴:你管他长什么样。
朱德刚:你讲话要让人家有画面。
刘增锴:就跟你长的一样。
朱德刚:高高大大的喇嘛。
刘增锴:就这么说。
朱德刚:好。
刘增锴:他手里提了。
朱德刚:什么叫提了。
刘增锴:提了不就是提了着嘛。
朱德刚:那你就讲提着。
刘增锴:提着。
朱德刚:奇怪。
刘增锴:我跟你说话我得累死。
朱德刚:我也不轻松啊我。
刘增锴:手里提着五斤塌目。
朱德刚:什么又叫塌目?
刘增锴:塌目就是塌目鱼,在台湾管它叫比目鱼。
朱德刚:那你就直接讲比目鱼。
刘增锴:你看,比目鱼这又不押韵了。
朱德刚:押什么?
刘增锴:啊(a)
朱德刚:那我们山地人讲就要押韵。
刘增锴:你们怎么讲?
朱德刚:比目鱼的啦。
刘增锴:的啦。
朱德刚:哎对了,这样讲就没有问题了。
刘增锴:是,改的挺过瘾的,这怎么说啊?
朱德刚:用嘴巴讲啊。
刘增锴:就刚才这词。
朱德刚:对呀。
刘增锴:说上来我算服了你了。
朱德刚:很简单,你听好。
刘增锴:听你的。
朱德刚:从哪一边啊?
刘增锴:南边。
朱德刚:南边啊,从南边来了一啊吧啊吧,后面背着一个伸缩喇叭。
刘增锴:对。
朱德刚:从北边来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喇叭,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后面背着一个伸缩喇叭的啊吧啊吧,要拿伸缩喇叭去换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叭的五斤比目鱼的啦。
刘增锴:是这词。
朱德刚: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就不拿五斤比目鱼的啦去换,后面背着一个伸缩喇叭的啊吧啊吧的伸缩喇叭。
刘增锴:对。
朱德刚:后面背着一个伸缩喇叭的啊吧啊吧就要拿伸缩喇叭去打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的一伸缩喇叭,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也要拿五斤比目鱼的啦去打后面背着一个伸缩喇叭的啊吧啊吧的五斤比目鱼的啦,也不知道是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拿五斤比目鱼的啦打了后面背一个伸缩喇叭的啊吧啊吧的五斤比目鱼的啦,还是后面背着一个伸缩喇叭的啊吧啊吧拿伸缩喇叭打手里提着五斤比目鱼的啦的高高大大的喇嘛的一伸缩喇叭,啊吧啊吧回家去吹伸缩喇叭,高高大大的喇嘛回家煮比目鱼的啦。 [1]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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